没有酱了

在发疯。

【宗真】无题

Clair de l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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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琴最近总是出神,关于这件事就连家里神经大条的小幺橘兰都看得一清二楚。然而时不时的不在状态对于算是暂且待业在家的他来说也酿不成什么大祸,毕竟岩鸢的居住区发展到现在已经少有私家车在路上往来,就算走在路上神游天外也顶多是撞到电线杆额头起一个大包这样的小灾小难,但大家总觉得至少要比等到做味增汤忘记放味增这样的情况出现再解决来得好些。

“真琴,如果生病了还是要和妈妈说喔。”

即使现在橘真琴已经长到了二十来岁,但在美丽善良的橘太太眼里,他似乎一直是小时候怕水怕鬼怕虫子还爱逞强的小男孩,说话的语气和哄孩子没什么区别,再搭上关爱的眼神和特意放柔的语气,让橘真琴又愧疚又哭笑不得。

“我真没什么事,妈妈。”

这样说总是聊胜于无的,就像他之前也明确向母亲提过自己已经能够不开夜灯也能睡得着,但橘太太并不这么认为。

而且橘真琴也逐渐发现事情开始向他所不能理解并且脱离他能掌控的范围去了,就在那只有两个人的夜晚,或许是再早一些就脱离了正常的轨迹。

比如山崎宗介嘴里的“伯母”是叫得越发的顺口,比如这个家里好像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对于山崎宗介的存在是心照不宣的顺理成章。

这样的情况下橘真琴的那句送客的话是愈发难得说出口,即使看着父母对于这个男人视如己出的样子心里感到很是怪异。

相反,对于山崎宗介来说,大概从和橘真琴发展关系到现在,他都没有再经历过比现在更好的一段时光。用一句矫情的话来说那就是他这会儿晚上睡觉都是甜的。

生病对于他这样的成年男人的身体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那晚一过后就好了大半,后来顶多算是再昏沉了两日他就又变回了那个体格健壮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

“我来吧。”

在人错愕的眼神中接过对方手里的锅铲,黑发男人一副这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跨过去先他一步暂时站在人身后。这套房子当时设计的时候就没有预留出多少空间作为厨房,如果是一男一女夫妻俩想在这儿大展身手都显得有些局促,就更别说现下是两个身高一米八往上走的男人。

只要稍一俯身,就可以触碰得到。

这个认知让山崎宗介那枚掩藏在衣服底下垂坠在胸口的指环都开始发烫,但他还是选择将身体尽量往后靠些直到避无可避挨上身后的置物架,难免碰到上面放着的瓶瓶罐罐发出声响。

“不是精神状态不好吗?这里也站不下我们两个人,再不走菜可要糊了。”

截下茶色头发男人的话头山崎宗介笑着说,空出来的那只手搭在他肩上将人推到厨房门边,还带了点儿强势似的挡去了对方回厨房的路。

眼见着是真没办法的橘真琴嗫嚅了两下,只是略微仰头看着山崎宗介几秒最后选择去给弟妹辅导功课。

而换到这一头,山崎宗介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客厅拐角处才收回目光。他抬手隔着布料按向贴在皮肤上的金属制品,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始翻动锅内的菜。

人心总是难以被满足的。就像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缓和很多,二人单独相处时气氛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僵硬——至少山崎宗介对于橘真琴的邻里能以“朋友”二字自居,却也只有自己知道他早就不满足于朋友这个关系。

 

他是最近才知晓有人在追求橘真琴的,山崎宗介甚至难以形容他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心情。他以为一切都是像好的方向去,有时还会在深夜忍不住去想两个人或许存在的以后。

彼时已经是快到要下雪的一段日子了,每日天都阴沉得厉害见不得阳光似的,而且好像自从他痊愈以来天就再也没有晴过,年终报告和不顺利的感情生活让山崎宗介总有点低落。

“想要看到真琴。”

他这么想着,所以特意绕了道到橘真琴上班的游泳俱乐部。就算回家的路上两人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交谈,即使只是枯燥的走着,男人却也没有办法抑制想要见到那个人的冲动。

山崎宗介在之前看到过那个孩子,在他傍晚外出采购或者是清晨锻炼的时候,会看到这个黑色头发的高中生端着相机站在滨海的码头,快门的声音喀嚓喀嚓地就和翻书一样快。他没有主动上去问过,但宗介猜测这孩子在拍的无非是早晨海平面升起的太阳、天边被染红的卷云和振翅飞去的海鸟。

山崎宗介总是非常幸运,比如毫无防备地撞见那个男子高中生和茶色头发的男人一同站在俱乐部的门口,以及小孩儿脸上开心又羞涩的笑容和手上那张相片。

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只记得那种仿佛肥皂泡破灭的失落和颓丧从心底油然而起,是最后一点儿新希望也被掐灭。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却也向他证实了这个世界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山崎宗介等到高中生说完话走掉才去会的真琴。他觉得自己不该也没有理由和立场生气,或许名为难过的情绪该更多一点儿,酸涩也像是被包裹在肥皂泡里等飘到他头顶的那一刻才被人戳破,洒了他一身。

回家的路上总是无话的,而这一天比往常更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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