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酱了

在发疯。

【宗真】无题

Contin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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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这东西总是有些羞于启齿的,特别当那档子事儿发生在似乎将谨慎腼腆这种东西刻在骨子里的亚洲人身上的时候。但有句话又是那么说,越拘谨性子就越放浪,这一点偏偏又在大和民族身上体现得无比明显。

谁能想到看上去开放张扬没所谓的松冈凛在感情上是个纯情处男,而看上去一脸正派的山崎宗介反而对这事儿总有些不太正常的需求。

当然不是对谁都如此。

光是一丁点儿触碰就能让人心猿意马起来听上去也太夸张了,但自从他下定决心要好好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的时候,山崎宗介还真就像市售的流水账言情小说上写的那样总想和橘真琴来点儿什么。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从早些时候就开始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带些颜色的梦,次数算不上频繁状况也不算令人难堪,但最近愈发多了起来,特别是那天他脑子断了根弦险些用嘴帮橘真琴强行解决生理问题之后。

“我更强势一点或许更好。”

山崎宗介这样想着在差点儿把自己手切了之前解决了最后一颗剥了皮的土豆,以及不让自己再往那件事上想。

算算时间其实离山崎宗介不理智也没过去几天,就算是这样他也想赶紧把这件事撇过去——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当时会产生‘通过得到橘真琴的身体来攻克他的心’这样荒唐的想法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即使对方的身体的确对自己诱惑很大。

他本人承认那晚的确是他太冲动了,冲动到他后来是怎么结束这一场乌龙以及如何回到家和橘真琴两人相安无事过到今天的都记不清楚,留在记忆里的只剩下说不清味道甜腻的香薰和让他头脑发昏的暖色照明灯,以及橘真琴身上的那块儿软肉的触感。

指尖传来刺痛,山崎宗介最终还是成功切到手。冰凉的刀刃带着辣椒素渗到肉里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他抽出刀子的时候因为走神侧了一下刀柄把不大的伤口撑开了,本来没怎么出血的伤口开始往外冒血珠,山崎宗介不太聪明地盯着指腹发了几秒的呆,才想起来把手指含进口里吮吸。

旁边熬汤的锅子里开始发咕嘟咕嘟地声音,熬的汤上面一层白色化开,散发出只有动物油脂才拥有的馋人香味。

会让黑发男人产生在对待橘真琴上要更加强势的想法的原因,是因为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

他感觉不到橘真琴的喜欢,至少不是最开始的那种,但又说不上厌恶。从始至终对方有没有厌恶自己山崎宗介是犹豫的,性格使然让橘真琴并不会因为激烈情绪对人恶语相向,别说一个字,就连一个表情都没有,他顶多是客客气气的,带着礼貌的微笑——对,他甚至连微笑都不会减少,然后温和的用上敬语。

山崎宗介并没有被茶发男人用上敬语这样的‘殊荣’,除了那个晚上冰冷的‘山崎君’。

一开始这让他感到庆幸他至少可以欺骗自己,那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密密麻麻地疼,听不见还能幻想有一天橘真琴开口说的是‘宗介’这两个字。后来又觉得无比失落,他们之间本就无话,最后就连梦境也描绘不出橘真琴的嗓音——哪怕他无数次梦见那个让人心碎的夜晚,橘真琴将戒指交到他手上后说的那三个字也听不真切了。

真琴抵触两个人的亲密接触,但好像能接受不是很过界的触碰。

比如两个人稍微坐得近一些,近到肩膀堪堪贴一块儿,又或者他克制着距离向对方讨一个拥抱,茶发男人都没有表示明确的拒绝。

黑发男人刻意忽略了后者每一次都是他在哭,或者哭着祈求,或者哭着撒娇的情况下发生的。

二十四岁一米八六七十八公斤的成年男性撒娇都没有山崎宗介撒娇这五个字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但他的所作所为又的确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橘真琴的父母不在,山崎宗介把饭食都盛好端到餐桌上,橘真琴刚好领着要去商场采购的弟妹带着一身的寒气开门回来。茶发男人鼻头冻得通红,他把外套和围巾都脱下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手里提着购物袋有些不方便,山崎宗介凑过去想接过东西却被不着痕迹的避开,对方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拎着东西就绕开人走了。

他自然没有自大到以为对方这是恋爱中害羞又独立的可爱表现,事实如果不是有橘兰橘莲俩小孩儿吵吵嚷嚷热闹气氛,他们之间仍旧像以前一样沉默。他做贼似的挪到衣帽架,把寒气还没散去的橘真琴的外套搂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

“吃饭了。”

山崎宗介整个人抖了一抖,转过身满脸尴尬用挠头来掩饰,以至于没有看到橘真琴眼睛里复杂的情绪。

“……就来。”

 

那天晚上橘真琴累到睡不着,他说不上来是哪里累,总之不是因为被强迫之后身体上的疲乏。

好吧,其实也有一点儿。

后面他拒绝了山崎宗介的下一步动作。与对方曾经积极参与实践不同,橘真琴对于生理知识的了解只止步于书面,再加上一些不怎么纯熟的自我手动操作。性并不可耻他知道,现在也不是什么保守的时代了,只是要让橘真琴坦然接受快感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是在这样错误的情况下。

他没出国留过学,不太懂那种开放的民风但选择理解和接受,但就算这样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在你情我不愿的时候发生。即使一开始的强迫他无法反抗,但也不能让山崎宗介为所欲为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橘真琴撑着半软的腰用膝盖把山崎宗介抵开,即使温和如他遭遇这样的事之后也觉得烦闷,虽然在做完那档子事儿之后说出的话都没什么威慑力,但他还是用很严厉的语气喝止了对方。

山崎宗介停止了,然后顺从听话地立起身来跪坐在床上,在他整理完之前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他状态乖巧得像喝了假酒发疯但好在还能听进人话。橘真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觉得发泄出来又没什么意义,山崎宗介不清醒他也不能跟着不清醒,只是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橘真琴选择下床去,有些神经质——他觉得应该是被今天的山崎宗介传染的,他把那些假蜡烛灯一个一个关掉,还把香薰机里滴了精油的水倒进抽水马桶里灌满了清水,然后把自己关进浴室冲了个澡。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山崎宗介保持一个让他烦躁又无法发火地距离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就连洗澡的时候都守在浴室门外。

那时候已经深夜了,橘真琴手机因为耗了一天没电自动关机,这件事发生的突然身上自然不可能带数据线。其实还有别的方法知道时间,他却难得地放任自己不管这些东西,还口气冷淡的叫从他刚出来就一直守在浴室门口干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山崎宗介去洗澡。

橘真琴身上还留有被山崎宗介触碰的感觉,那种酥麻的,令人颤栗的感觉让他觉得陌生到产生恐惧的情绪,毕竟这和自己动手不一样,而且即使心里不愿意但生理反应在很大程度上无法违抗快感,这让他觉得羞耻。

黑发男人手掌很热,虽然橘真琴并不怕冷体质也并不虚弱,但曾经冬日的时候他们两个牵过手,橘真琴当时还挺惊讶他的体温怎么这么高,山崎宗介只是囫囵过去说医生告诉他自己火气比较重。

橘真琴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手机没电也无法刷社交网络动态转移注意力,只能想想远到遥不可及的过去再想想遥又可及的刚刚,以及不怎么遥远的未来,直到山崎宗介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他沉默地看着黑发男人自己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到半干,然后站在床脚可怜兮兮的看自己。山崎宗介额发也有些长了,刚洗完的头发软趴趴地盖在额头上,整个人看着没有以往精神。

“睡吧。”

橘真琴叹气,并且再一次感觉心里累得慌,现在更不想和对方再多掰扯半句,哪怕他觉得自己并不能如愿安心睡着。

人看不见之后其他感官会变得异常明显,就像橘真琴把灯关了之后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他能清楚地知道山崎宗介慢吞吞地走到床侧,再慢吞吞地脱鞋上床,小心地躺在和他隔了半个人的床的另一边,就连扯被子的动作都轻到不行。

两个人先是就这么躺了一会儿,茶发男人想可能有二十分钟左右吧,对方又窸窸窣窣地凑过来。

很近。

因为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但橘真琴连动一动的心情都没有。

山崎宗介似乎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纠结,他知道橘真琴并没有睡着,听呼吸声就知道,他了解的,是在漫长的黑夜里偷偷跑到人家的卧室去在床边守着得出来的经验。

“……可以抱着吗?”

又是相同的问题,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这让橘真琴感到无力。

人一旦得寸进尺,那他就会变本加厉。

山崎宗介又自欺欺人地当橘真琴是默认了,他小心地把人翻过身来,对方眼里的清明让他惊了一下,然后很快撇开头不再去看,他把自己的身体往下挪了挪,然后将头半靠在对方胸口上,还很轻地环住橘真琴的腰。

这像极了母亲哄孩子睡觉时的姿势,山崎宗介的举动让橘真琴的心跳狠狠落下一拍,他又升起那些古怪的感觉出来。其实可以推开的,在他以为山崎宗介只是简单地从背后抱,或者说是将他翻过来面对面抱在怀里却发现不对之后,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没有推开。

“难道是因为我还喜欢他吗?”

橘真琴这样想,可是当他想到那两个字的时候连心跳都没有变化。他自我检测过很多次,甚至在山崎宗介向他示好的时候,还思考过如果真有一点喜欢说不定自己可以退让一点,但是并没有。

橘真琴觉得他的感情就像一块被拧干的海绵,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榨出对黑发男人的那点儿剩余的爱恋。

山崎宗介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他呼吸平稳还有一点儿轻微的气音,或许是潜意识过于强大,即使在睡着的时候也没有更加收紧手臂。这一夜山崎宗介没有做任何梦,而橘真琴带着纷乱的思绪一直睁眼待到将近四点,最后才勉强闭上眼睛。

“明天就好了吧。”

橘真琴忍不住这样想。

“或许明天都消失,然后一切都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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